第四,规范性。文化框架以潜在的方式作用着人们的认知和行为,但它不像个体认知那样直接面对经验世界并做出适时的调整。它的主要作用是规范或范导人们的认知行为和实践方式。虽然具体文化中的个人心理和行为是多样性的,但是比较和衡量这些差异的维度和尺度则是普遍性的。对于个体认知而言,制度与规范更多的是作为背景而存在的东西,个体的认知能力通常表现为对这个背景作出不同程度的敏感性反应。正如库恩在论述他的科学范式时所说的那样,常规科学范式犹如一个容器——盒子,在盒子内的科学家们从事的是一种高度确定性的工作,他们遵循共享的规则,并受到由规则形成的范畴的约束,他们的视野常常受到限制,通常不接受与他们的本体论“承诺”不相干的“反常”现象的研究。或者说,常规科学研究就是一个高度收敛的、具有“精神定向”性质的集体科学活动。[30]
第五,隔离性。地理学家关于地理空间和地理区域有一个非常有意味的说法。这就是:“区域不过是另一个容器”[31]。李约瑟也曾谈到中华文明的“隔离机制”[32]。这两者的意思非常相近。从文化心理学的角度看,不同的文化模式之间存在不同程度的自我保护意识,即存在所谓维护模式功能的“维模效应”。[33]虽然绝对的隔离就意味着不可能有任何接触,但正是这种状态又成为文化借以发展的一个条件。从某种意义上看,文化的发展一直呈现为一种对抗隔离障碍的持续斗争。[34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