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
黄河东岸第一站是孟门镇。
它沿军渡北上仅二十公里，再北是碛口。孟门便在碛口和军渡之间，这三个城镇都紧靠黄河，站在一条线上。
孟门镇户数不多，因有数孔煤窑，又有上百名挖煤工人，它的身价已高，也就十分繁华。绥德八路军警备司令部，在此设立了煤炭采购处，孟门镇的人民合作社，也在一个月之前刚刚建立起来，它也是专门经营煤炭的。
今年（1938）正月，日军来过军渡又退去了。日军在军渡向河西发炮时，孟门镇听得清清楚楚。居民纷纷逃往对岸，仿佛这是一次军事演习。他们至今还记得前年到孟门来过的刘志丹的队伍。他们爱唱红军的歌曲，现在又唱起《游击队》《青年航空员》和《义勇军进行曲》。这是伟大时代的特征之一，歌曲代替了日常生活语言，它传达感情，也传达斗志。它使儿童和老人互通心曲，也把各阶层联合起来。
我们离开碛口仍然向北，但又偏东了，一直到达岚县，再到五寨和神池。一二○师当年就活跃在这一弧形地带，晋西北因贺龙而赫然有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