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,我并没有感到,发现他们这样待我给了我多大的痛苦。我还处于遭受丧母痛击的昏晕之中,对于一切次要的事都像傻了、愣了一般。我记得,当时我偶尔也曾想到,也许我再也不能受教育了,再也没有人照管了,我会长成一个庸俗消沉的人,在乡下虚度一生;也有可能摆脱这种境遇,像故事中的人物一样,远走高飞,去寻找我的幸运。不过,这些全是瞬间即逝的幻想,全是我睁眼坐着做的白日梦,这些幻景好像隐隐约约地画在我房间的墙上,可一会儿又消失了,留下的仍是一片空白。
“佩格蒂,”一天晚上,我在厨房的火炉旁烘手时,思索着低声说,“谋得斯通先生现在比以前更不喜欢我了。他一向不大喜欢我,佩格蒂;可是现在,要是能办到,他连见都不想见到我了。”
“也许他正伤心难受吧。”佩格蒂抚摩着我的头发说。